一场没有对象的祭祀。
土地、材料、能源都是建筑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决定性因素。资源利用的经济性与建筑行为在根源上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经济性追求以最少的资源获取最大的成果,而建筑在诞生之时就在制造冗余与迂回。
建筑会消耗大量资源,这意味着建筑无法逃脱与政治经济的复杂纠缠。参与的各方往往带着意识形态色彩的权力意志,相对于影响一时的意识形态,建筑却是无法回避的长期存在。以什么名义,制造什么冗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斗争。
土地空间
这漫画其实是一条定理,它描述了摩天楼的理想推演:细长的钢铁框架支撑起 84层水平的平面,每层都和基址等大。每一个人工层都如同一块处女地,就好像其他层不存在似的,如此就可以建立起一块严格的私人地界。
雷姆·库哈斯 Rem Koolhaas

材料、能源、技术
问题甚至不在于我们要做多少,而是如何去做;不是如何做得更多,而是如何做得更好。如果你用不起大理石,那就用石灰岩,但要从最好的石床开采;如果用不起石材,那就用砖,但要用最好的砖。
约翰·拉斯金 John Ruskin
这些人说“材料”,但其实他们指的是“劳动”。我们看到光亮优美的花岗石墙面,一种敬畏之情油然而生。是对材料的敬畏吗?不,是对人类劳动的敬畏。
阿道夫·路斯 Adolf Loos
面对绿色建筑浪潮,想对环境负起责任的人们,首先要问的也许不是如何让建筑更绿色,而是为什么还要建造建筑?有多少需求是必须通过建筑这一古老、低效且昂贵的方式来满足的?哪些建筑的建造是为了满足社会的基本需求,哪些只是因为我们贪婪?我们在追求建筑的使用价值还是符号价值?
冯果川 Fengguochuan
现代主义比较可怕的是它跟商业结合在一起之后,形成了一种巨大体量的国际化的东西,这时候就变得可怕了。其实很多小的现代主义的实验都非常有意思,人文气息也很浓,有很多有意思的想法,但是一旦膨胀到购物广场、办公楼这种大建筑的时候,就变得非常可怕。有的现代建筑的表达方式,比较低调,但是奢华,比如钢结构外面用铜包铸,密斯设计的高层建筑——西格拉姆大厦,造型非常简约,外面玻璃墙的所有构件都是用铜做的,这个建筑看着特别简单,等你看明白会想:这要花多少钱啊?!……我一向不主张做太贵的建筑。因为面对当下的环境危机和人口压力,中国发展面临着贫富差距的问题。
王澍 Wangshu
资源争夺——城市作为政治与经济的作用场
即使所需建设的新街道和新房屋会好于那些狭窄、肮脏的街道以及破败的陋屋,但这只有在解决了有关土地的不可避免的纠纷之后才能实现。这种纠纷在本质上不同于耕作的乡村边界。这些地块不仅以石头围合,而且为建筑物所占有。解决这些长期的纠纷需要耐心和钞票,而且初始的意图往往会在发展中变形。
汉斯·贝尔努利 Hans Bernoulli
住房短缺并不是目前所特有的,与过去所有的被压迫阶级相比,它甚至不是现代无产阶级所特有的痛苦之一。与之相反,所有时期中的一切被压迫阶级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住房短缺的折磨。
弗里德里希·恩格斯 Friedrich Engels
20世纪的住宅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场扫荡贫民窟运动大获全胜的遗物,我们如今所言的“体面家居”(decent homes)本是出自贫民窟里不体面的生活……住宅改革家们首先面对的是家庭住宅。通过这种方式,他们在一个仍在恶化的社会地景中试图提供一个道德的目的地。他们的目的是要把社会从公共场所吸引到私人场所中去,然而这里还存在着另外一种努力,就是以同样的语言和技术架构赋予公共空间以一种道德性结构。“住区”就是这两种操作的组合形式。
罗宾·埃文斯 Robin Evans
纯粹从能量流动的角度看,在光合作用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能量的消耗过程。这个消耗的过程可以延缓、蓄积或者通过人类智慧而暂时转为它用……即使是能量利用率最低下的社会也会有一定的剩余能量。那么该如何获得这种剩余能量,又该把它用在什么地方呢?我们面临的问题,决不仅仅是技术层面的,也有政治和道德层面的。
刘易斯·芒福德 Lewis Mumford
因为能源危机而产生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对某些材料和技术的美学或政治偏见。如果讨论被政治和经济利益操纵,我们就会陷入“木材是好的”和“混凝土是坏的”这样的讨论,这与说“绿色是有生命力的”和“灰色是无聊的”一样更具有误导性。这正是政治化、简化的陈述的危险。土坯建筑应该仅仅因为其材料而比玻璃建筑更受称赞吗?如果土坯建筑是一个私人的豪华水疗中心,而玻璃建筑是一个治疗癌症的公共诊所怎么办?作为物质的实在建筑,通过其看似幼稚的语言,与复杂、密集、相对的语义系统交织在一起。
佩佐·冯·艾利赫夏森 Pezo Von Ellrichshausen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建筑艺术天生就是当代艺术,它必须或不得不跟社会的现实连接在一起。你必须对社会和现实有判断,没有判断你做不了好的建筑师。
王澍 Wang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