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土 Earthwork

当世界尚未带上面纱时,当世界还没有被编织或没有线条时,幽暗的大地一直都是无章法且难以通行的,就像海洋,辽阔而深远。通过这一套水平面的图形,大地就被显示成为可居住的水平面,物质也就被简化成了一张席。这一行为的历史后果就是将古老的潜质转化成为当下的条件,起码部分是这样;而被土地在竖向深度上所掩埋的物形则成了同时保持或保护着剩余潜能的某种人类事务的基准面(水平面)。然而,被浮现出来的东西,并不像“地景”一词中“景”(scape)字可能意味的那样,它们既不像图画,也不是风景;如果容许我们去新造一些词的话,此类被浮现出来的面貌最好被叫作“地稿”(landscript)、“地文”
(landgraph)或“地志”(topography)。

戴维·莱瑟巴罗 David Leatherbarrow

用更技术点的话说,建造者的行为,就像设计师的视线一样,本质上都是在切开:建筑行当里最为基本的工具真的就跟刀切的行为相类似——设计师用的是笔,建造者用的是铲子。

戴维·莱瑟巴罗 David Leatherbarrow
这片山坡虽然落差不大,不过这样的落差已经足够埋下该学院楼的下层部分以及某些竖向高度,最为重要地,容纳下有着各种视线和路径的围合墙体。因为正是在这道墙体(切入的切口)的前面,在土地所投下的阴影空间里,建筑从远景中获得了折射回来的愉悦。
Neurosciences Institute/Tod Williams – Billie Tsien Architec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