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年 第一眼看去,兰斯的中殿似乎是沙特尔教堂的重复:同样的四部分一组的拱顶,三部分组成的立面,以及角饰柱,而且很多地方尺度甚至更大。但是这种第一眼的印象是欺骗性的。逐渐地,人们会觉察到,在兰斯这种模式是如何出现改变的,沙特尔教堂的朴素风格被赋予一种灵活,轻柔的特性,这一点在礼拜堂中体现得最为纯粹。沙特尔的墩柱有一点非常独特,它将圆柱形和八边形元素并置在一起:一个圆柱形核心被八边形的细柱包围着,在旁边的墩柱则是一个八边形的核心被圆柱形的细柱包围着,两者就这样交错着出现在中殿里。这种组合是严肃的沙特尔建筑师所能容许的唯一一点带有幻想色彩的元素,但是校柱与圆柱形体的生硬对比制造了线条之间的分离,在兰斯,墩柱的形式是统一的圆形,直径有着微妙的渐变。但是整个转变并不仅仅是对比的弱化,在立面三个层面上的柳叶饰都更陡峭,拱也更尖。没有柔化处理的石质体量更少了。拱的轮廊线变成了多重线条,在视觉上掩盖了拱的厚度,并且与旁边的细柱混合在起。在高侧窗层,一种新的、更丰富的窗花形式出现了,它用一种线性构图填补了中殿的上层墙面,并且让骨架式结构的概念贯穿到整个立面中。于是,沙特尔教堂中坚硬、赤裸、沉重的东西在兰斯都变得柔和、有流动性并且优雅;厚重的、墙面为主的部分则变得更接近于骨架化的线性效果。 马文·特拉亨伯格 Marvin Trachtenberg
大马士革这种多重柱列的大殿可能与西方侧廊式建筑有所联系,却体现出与古典时代和早期基督教完全不同的建筑空间概念:空间不再是被实体包裹住的,静态的、形态清晰的体量,而是可以向四周流动、融合,甚至是出人意料地游离于人的视线之外。在基督教巴西利卡中,3~5条廊道沿长向排列着,形成几条方向清晰、彼此独立的隧道式空间,并且满足礼拜仪式的各种功能要求。但在多柱式清真寺里廊道在水平向上的延展导致了完全不同的效果:空间通过无数的柱间空隙流动到视线之外的模糊领域,仿佛昭示着伊斯兰信仰的特性。甚至是米哈拉布也效果独特,虽然它的形状源于罗马和早期基督教的半圆后殿,但穆斯林使用它的方式是一种本质上非西方化的隐喻方式。罗马一基督教传统的半圆后殿为明确的实体提供形式,框架:它曾包围着罗马法庭,也曾容纳主教和其他神职人员的座席;有时是圣坛所在地;它的方向是内向的,朝向前方的中殿或者是高圣坛。但伊斯兰的米哈拉布却是一个隐喻象征,它为祈祷者指示了方向(麦加天房),一个远在清真寺之外的地方。它是建筑内部的一部分,但总是空荡荡的,它指向外部,作为个符号提醒人们真主在伊斯兰教中“独一至大”的地位,尽管罗马建筑对伊斯兰建筑有一些形式上的影响,但是它集中于仪式的本质属性与伊斯兰信仰非等级化的特征并不相符。此外基督教建筑对礼拜功能的强调——仪式进程以及为大众聚集提供场所——也与伊斯兰宗教建筑没有多少联系。它们的清真寺建立在集体祈祷和朝向麦加这两个理念之上,并且被用作社团中心。更接近于伊斯兰理想的是更具“神秘”气息的东方基督教建筑。早在公元6世纪,拜占庭建筑就已经通过精细的空间效果以及消除重量感的颜色与光线脱离了早期基督教巴西利卡以仪式为核心的功能主义。穆斯林建筑师吸取了拜占庭建筑中最符合他们宗教超验特色的效果,并且把它们发展到了极致。 马文·特拉亨伯格 Marvin Trachtenberg 从奥马亚的最早期建筑开始,穆斯林建造者们就吸收了罗马,更主要是拜占庭穹隆构造的形态与标志性。在罗马原型中,穹隆用于创造一个内部的泡状空间,定义一个体量。对于穆斯林来说,穹隆在儿何构成、装饰以及标志性上面的潜能导向一种精彩的创造性,它完全是伊斯兰特色的,与罗马人截然不同。绝大多数的伊斯兰穹隆(圆顶清真寺总是一个例外)像拜占庭建筑一样,在方形平面而非圆形平面上升起,因此方形平面的角部需要用内角拱或者是拜占庭人发明并广泛使用的穹隅来填补。这种抽象设计的复杂性,再加上它装饰丰富的表面,将观察者的注意力从结构支撑问题上转移开,真正引人关注的是形状与图样之间耀眼的、旋转的多层构造。 马文·特拉亨伯格 Marvin Trachtenberg
786 它的形制是广厅式的,来自叙利亚,用许多平行的单向联系的连续券做承重结构。柱列由西北走向东南。柱间距不到3m,柱子密集,互相掩映,几乎见不到边涯。柱子是罗马古典式的,用红、黑、棕、黄等大理石砌成,高只有3m,木顶棚高9.80m,在柱头和顶棚之间,重叠着两层发券,它们在大厅上部的微光里像不尽的连环,无边无际。因此,清真寺内部回荡着一种迷离悄恍的宗教气息。恩格斯说:“伊斯兰教建筑是忧郁的,…伊斯兰教建筑如星光闪烁的黄昏。”可为这座清真寺大殿的写照。 陈志华 Chen Zhihua 这个清真寺把叙利亚东部建立起来的清真寺传统移植到了西班牙:长方形平面,有开放的院子,以及多廊道的大殿。它很轻松地实现了几个阶段的加建,从而超越了西方对先期确定建筑规整性的要求。 哥多瓦大清真寺里各种独特元素中的一个是它的双层圆拱体系,它们由无数圆柱支撑着,上面则覆盖着东方的木屋顶(现在由石质拱顶替代)。在第一层中,拱券(支撑它们的圆柱是从现存的罗马建筑中搬过来的)有着独特的马蹄形。这种形状不同于罗马传统,很可能是西哥特人的发明。穆斯林从西班牙的西哥特(Visigothic)建筑遗存中吸收了这一元素(西哥特人是日耳曼入侵者,5世纪时他们在西班牙建立了一个王国)。从这时开始,这种形状成为西班牙和北非(摩尔人的建筑)伊斯兰建筑的标志性特征。在哥多瓦大清真寺,马蹄形拱的上面是第二层的小圆拱。它们由下层圆柱之上的方柱支撑着。在一个宗教建筑中这样的双层体系非常特殊,它可能是一个原创性的新概念,也可能来源于罗马引水渠的设计,在西班牙仍可看到这些引水渠。但是平实坦白、功能主义的引水渠设计在穆斯林手中被转变为一种通透的笼状效果。那些不断重复的环、因为材料的装饰而得以加强的交错效果-一红砖与白砖交错使用一传递着种抽象而完全非实用的精神,它充满想象力,与伊斯兰的宗教精神相互应承。与大马士革的情况一样,哥多瓦大清真寺的空间也变得神秘,看起来仿佛没有限制,通过双层柱廊中的无数空隙渐渐滑入不可见的领域。在这种效果背后的是近东希腊化时期建筑与北非行省晚期罗马建筑中一种新发展的建筑元素:在光亮空旷的壁龛之前设置柱列分隔,从而创造出第二层乃至第三层的空间层;以及在不同的开放形式与弯曲形状之间轻松而顺畅流动着的空间。 马文·特拉亨伯格 Marvin Trachtenberg
公元370 在圣洛伦佐,高大的中心空间(78英尺见方,早期90英尺高)向4个方面延展形成由上下两层柱列分隔支撑的半穹顶结构。尤其令人惊叹的是角上的结构,它不是由厚重的实体块,而是由L形的角柱及其所支撑的圆拱组成。在效果上它延续了四周的圆室的曲线,形成360度环绕的效果。此外,它十字形的交叉支撑结构也达到了足够的强度来支撑屋顶。在建筑的外部,厚厚的墙壁沿着半圆室的曲线轮廊形成了四叶状形态。在角上,外墙转折形成了一些方形(使里面L形的角柱成为方形的一角,同时也给这个角柱以支撑)来支撑上面的塔。这四个塔至今仍然吃立,与中心穹顶一道形成了一个丰富而充满动感的轮廓。 马文·特拉亨伯格 Marvin Trachtenberg
公元14年奥古斯都去世后,人们不再重视宏伟的公共建筑,而是更多地关注奢华的住宅,延续了共和国末期确立的这一趋势。例如, 提贝里乌斯Tiberius皇帝的主要居所是卡普里岛的朱庇特别墅,坐落在岛的一端的悬崖顶上。它建于公元30年左右,建在一个巨大的拱形混凝土地下室上,用作水池,是别墅唯一的水源。提比略就是在这个宏伟的地方统治着这个辽阔的帝国。
一堵墙可以划分内部和外部,引导建筑内部的运动,或者可以物化一个边界,划分两个属性,甚至——在物理上和象征上——成为两个不同区域之间的屏障。在某些情况下,扩大的围护结构本身可能包含一个空间:可居住的墙体在其厚度内隐藏了一个模糊的区域,一个位于内外两之间的空间。 尼禄金宫 Domus Aurea (65) 哈德良万神庙 Pantheon(126) 米兰圣洛伦佐教堂 San...
提图勒斯与马蒂利 Titulus & Martyria 公元300前 最早的基督教建筑规模有限、形式简朴。两种最基本的建筑功能(给活着的人提供祈祷的地方以及给死去的人提供埋葬的地方)通过最实际的、并不张扬的方式来满足。可以被称为基督教社群中心或者是聚会厅的建筑主要由既存的几个住宅或者是中产阶级的住所改造而来,其中的一面或者是两面墙被去除后形成一个大一些的聚会场作。也有可能是一个从浴室转化而来的洗礼厅,而其他房间则被用于储存祭品,或者用于管理事务。在罗马这种设施被称为“提图勒斯”(titulus),意指这种房屋上面标明屋主的大理石牌。很多这样的早期设施在公元4世纪和之后通过重建成为完整的教堂,直存在至今。 比这些前君士坦丁时代的提图勒斯更为著名的是早期基督教徒的埋葬地一大量地下墓室组成的地下墓窟(Catacomb)。实际上,相比于地下墓穴,基督徒更喜欢露天墓地。其中一个露天墓地坐落于梵蒂冈小山上一一现在覆盖其原址的是圣彼得大教堂(S.Peter’s)。在那里一个简朴的纪念碑被确认为2世纪后期的物品,它标明了圣彼得的坟墓。这位殉教者就在附近的一处地点被钉在十字架上处死。这种殉教者纪念碑,以及类似的朝拜圣地被统称为“马蒂利”(martyria),它们在早期基督教建筑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君士坦丁:第一个信仰基督教的罗马皇帝,公元306~337年间在位。他领布《米兰敕令》确定基督教为国教,后来他将君士坦丁堡扩建为首都,这座城市成为后来东罗马帝国的首都。)...
重暗:罗马式、安藤忠雄 轻亮:密斯、妹岛 轻暗:中国古建、路易斯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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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9-08 发布 2022-04-01 实施
Arcuated 拱式的 Trabeated 檐梁式的 尽管梁与拱的应力被区分为弯矩和轴力,但它们有着一致的建造意图:改变力的路径,形成水平向的支撑或者覆盖。 石梁(古埃及、古希腊神庙柱廊) 拱的雏形,成对的石板互相斜靠在一起形成的(吉萨金字塔) 砖制叠涩拱(古印度)...
侧推力通过一圈环形的筒形拱传到外面的承重墙上,于是形成了带环廊的集中式教堂。例如圣维达莱教堂(St.Vitale)。这些做法比古罗马完全由一道极厚的墙来承担穹顶的侧推力,是有进步的,但仍然不能使建筑物的外墙摆脱沉重的负担,建筑物的立面和内部空间仍然受到很大的束缚。 陈志华 Chen Zhihua 拉韦纳圣维塔尔教堂(S.Vitale,Ravenna)与圣塞尔吉乌斯与巴克乌斯教堂(Sts. Sergius and Bacchus)有着明显的相似,不过两者内部的空间感受是不同的,主要原因在于高度和宽度之间的比例差异。圣维塔尔教堂同圣塞尔吉乌斯与巴克乌斯教堂一样,有一个圆顶的八角形中心,地面层周边绕以回廊,其上为廊台。其核心处的直径比后者更大,但多出不足1m,可是穹顶的顶冠却足足高出大约6m(20ft),对柱墩垂直向的强调增加了空间的高度感,这跟圣塞尔吉乌斯和巴克乌斯教堂形成鲜明对比,后者廊台一层立柱表面环绕着厚厚的檐带以强调水平方向的连续感。后者有座前廊朝向中心大堂开放,但在圣维塔尔教堂里,每一对立柱之间都有一个壁龛,只有东端开口加深扩大成为突出的半圆形后殿。回廊的外墙也是八角形的,也许是因为这样的设计更合理,而且它不再像圣塞尔吉乌斯和巴克乌斯教堂那样受到邻近已有建筑的制约。 两栋建筑之间其他的不同之处在于构造和装饰。构造上的主要差别是,圣维塔尔教堂的圆顶用中空的陶管砌成,就像前面早已讲过的东正教洗礼堂。上覆瓦面木屋顶,而在君士坦丁堡,通常的做法是将铅皮直接覆盖在砖砌的穹顶表面,建筑形式清晰地表达在外观上;圆顶抬高到鼓座上,以获得高耸的外观。在内部,圣维塔尔教堂因为始终被用作教堂,较高处的墙壁和高坛穹顶上的马赛克大多得以保留。它们是与真人一样大小的镶嵌画,描绘的是查士丁尼皇帝及同样非凡的狄奥多拉皇后(Theordora,约500-548)–皇帝率领着主教、牧师还有他的随从仿佛正在进入教堂参加供奉圣礼,而皇后与她的侍从站立在庭院里似乎正要走进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