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 隐喻不仅仅是一种认知的工具,也是一种创造的工具。没有隐喻,人类甚至无法理解时间。或者说,时间也是人类创造出来的。 在追求没有隐喻的语言中,现代主义只容许了两种特殊的隐喻,一种来自语言,另一种来自科学。 安德里安·福蒂 Adrian Forty 我们所讨论的功能-结构的方法有两个理论来源:一是出自索绪尔开创的日内瓦学派的结构语言学,进而由雅克布逊等学者在音位学层面上建立了有影响的功能方法,在人类学,文学理论、艺术理论、电影研究、精神分析以及传统意义上的哲学研究等领域开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世界;另一个则是取自生物学的一份遗产,现代建筑中的功能主义带有明显的生物学功能主义的特征。前者把语言看做一种形式系统,一种分类学现象,并主张一种动力学的分析过程;后者通过不同的途径,也对分类学的价值有所认识。 王澍 Wangshu...
隐喻作为一种方法的正当性 即使建筑不是一种语言,这并不减少语言作为一种谈论建筑的隐喻的价值。没有理由要求一个隐喻能够再造这个它被用来进行比较的物体的全部细节:隐喻仅仅是对它们试图描绘的现象的部分描述,它们永远是不完全的。实际上,如果它们能够成功的进行完全复制,它们就不再是隐喻了,因为隐喻是通过提取实质不同的东西的相同点而存在的。 安德里安·福蒂 Adrian Forty 对于是否可以把建筑学中的要素当做一种“语言”来理解,使我们在关注现代语言学,特别是功能语言学,音位学、符号学发展的同时,特别关注其它艺术领域对这一问题的理解。 王澍 Wangshu 语建筑学的语言学隐喻的目的...
实际上,绝大多数在古典建筑的批评语汇中使用的词都符合这种带有强烈二元极性的特点,在对立的任何一边都有其自身可以识别的特点:“坚固的/轻盈的”、“硬的/软的”、“自然的/人造的”,以及还有很多采用了这种二元成对式样的词语组合。 而相对的,对于现代主义喜爱的批评词汇来说——“形式”、“空间”、“秩序”——其显著特点是它们的对立物的不确定性。即使现代主义者对形式的依赖毫无疑问是基于对“无形式性”的恐惧,究竟是什么构成了“无形式性”——或者“无空间”、“无秩序”——仍然是未经讨论和不清楚的。 “形式”、“空间”和“秩序”被普遍表述成绝对物,即包含了它们类别的全体,纳入了它们的“他者”的概念。这个特征相当程度上使得现代主义的语言无懈可击,任何对批评语汇的研究必须考虑到它们的对立面。 《词语与建筑物》
《工程做法则例》是一部名实不符的书,因为它既非做法,也非则例,只是二十七种建筑物的各部尺寸单,和瓦石油漆等作的算料算工算帐法。《营造算例》本来是中国营造学社搜集的许多匠师们的秘传抄本,在标列尺寸方面的确是一部原则的书,在权衡比例上则有计算的程式,体例比《工程做法则例》的确合用。但其主要目标在算料,而且匠师们并未曾对于任何一构材加以定义,致有许多的名词,读到时茫然不知何指。 梁思成 Liang Sicheng
让我们先来说说奥古斯都·佩雷: “你好,让纳雷!”就这样简短的开场。那是在勒拉旺杜的圣克莱尔,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们的对面,在蓝色的波涛后,是摩尔山的圆丘。 体态端庄,目不侧视,保持着他一贯的绝对的沉静;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看不出哀伤,也看不出喜悦,既不冷漠,也不过分殷勤。脸平而圆, 有一副米开朗琪罗式的鼻子;精心打理的连鬓络腮的胡子,从下巴到耳根,清晰地勾勒出他的面颊,让他看上去像个水手。如果加上一顶有两飘带的海军帽,那就是活脱脱一个海军上将库尔贝。从库尔贝到马奈, 这便是佩雷的精神;他既有库尔贝的坚决和果敢,又有马奈的沉静。 他说话简明扼要,思想总是处于运转的状态;他从不高谈阔论,更不会去扯什么理论,绝不。几个感叹词就足够了;偶尔尖锐地表达一下他的主张和建议,也是言简意赅,只是立几根思想的标杆,就像岛屿之间的礁链。总之,这个男人很少讲话,不轻易发表意见。他的太太却是个热情好客的女人,一个很懂得生活的女人。“女人不懂得缄默,我没见过一个女人懂得 保持沉默”,他这样说。他的严肃使他的工人都很畏惧他:在奥兰面、...
最近,我还试着参加了一场在纳沙泰尔举办的州银行的方案竞赛。我意识到我对建筑仍所知甚少,我意识到自己还像个懵懂的孩子,意识到建筑不可能虚张声势自欺欺人。这次经历再次证明了我的无知。要解决的问题艰难而复杂,涉及一定的广度。两个月的辛苦没有结果,我在首轮即被淘汰出局。参赛共有72份方案。当然,胜出的方案表现出娴熟的技巧和实用的平面。但在所有参赛者中,我是惟一视建筑为艺术的人。建筑是艺 术——源于内,它是生命的有机体;发于外,它是宏大而丰富的体量的诗篇!在所有参赛者中,我也是惟一一个非专业的人士。而那些专业人士的方案,就像他们在课堂上呈交的所有设计方案一样,在肤浅的研究和娴熟 的技巧后面,是一张冰冷的面具;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在国立巴黎高等美术学院旁听了两个学期,而未跟那里的学生说过一句话的原因。是的,我感觉自己像个懵懂的孩子,不过,这个孩子将成长为一名真正的建筑师—— 就像卫城和大教堂的建造者那样。这个孩子现在在创作的时候,会忍受莫名的踌躇所引发的痛苦;在接受一项实际的委托的时候,会感到麻痹无力。因为他知道,每一个体量,无论是整体还是细部,都有可能孕育出帕提农,或其他某种完美的解答。然而,有限的能力又将他钳住,让他紧紧地绷着得不到放松。 大概在所有的领域都是如此,创作的冲动容易抓住你,但作品具体的实现却难以把握。这难道不是“报春的消息”吗?!隆冬,种子沉睡在地 下,忍受着压抑和桎梏;但它正酝酿着新生。
亲爱的先生: 我想向您提三个问题: 我该何去何从? 深夜里,何以让小小的可怜的火苗不致熄灭? 我请求您给我解答:您觉得我该做些什么呢? 责任:我有一位父亲和一位母亲,他们的生活境遇都极其朴素;他们非常辛苦地工作,换来的是远算不上宽裕的生活(我的成长环境);(我 们)就这样几乎完全不自知地被埋葬在一所大房子里。我的父亲,智慧而敏锐,40年来一直从事一份低贱而令人厌恶的工作:制造表壳。在生活的重压下屈服,他变成了一个消沉的人;只在闲暇的时候偶尔翻翻书。我的母亲有着复杂的血统:比利时一遥远的西班牙一洛城!’虽年已50有余, 却拥有青春热情的性格。她教授钢琴,她喜爱那些活泼可爱的学生;几年来这几乎成了她生活中最美好的部分。...
这是怎样的一个夏天啊!我亲爱的克里普斯坦因老兄。我们这里一直在下雨,不停地下雨。天气很糟糕,总是阴沉沉的。早上7点天才亮,晚上8点就又黑了。我印象里,数月来就没有一个晴天。本来也无所谓,只要不引起发霉和霍乱。 ……既然我们这里如今当权的社会党人要求我口袋里 揣上一张制图文凭;那来吧,除了工作,我将把全部精力投入到自修中去。 我又开始着手城市方面的研究了,为今年冬天的报告作准备。想法是这样产生的:一个主顾委托我对他拥有的一个地块进行划分;这使我有机会修改小镇的实际规划。当然,我不会轻易就现状进行改动,除非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新的方法优于老的方法。在讲解的时候我希望能够用上幻灯机,而不是单单把我的文字部分印刷出来。 但你有这种感觉吗?频繁的旅行生活让人沾染了漂泊的习气,竟令人无法长久地在一个地方待下去。对此,我自己深有体会。我现在只想到处走走,想着西班牙、俄罗斯、印度,还有美洲! 我想像你的劳巴赫今年雨水也不少。你是不是又披着你那芥色的外套,戴着那顶黄色的巴伐利亚式的无边软帽。费利克斯 一定觉得没有太阳的日子非常痛苦、非常难以忍受。是啊,我们需要活力,需要新的生活;而不仅仅是活在回忆里。 我预见到回忆的功效。对于一场欢乐的战役而言,当太阳光芒四射,当激情燃到顶点;它便是那引爆火药的导火索,便是劈开天庭的闪电。一下子,仿佛重新获得了气魄和力量;头脑变得清醒,形象也变得鲜明起来。伸出手臂去接受命运的指引。若非如此,回忆将毫无意义;深陷其中,将变得呆滞迟钝,以致失去行动的力量。...
天空总是阴沉沉的。我们这里雨水多。每年冬季小镇就会被一两米深的积雪埋没。是啊,脚上根本不会粘到泥巴! 这里也埋葬我的青春。回到拉绍德封的第二天,我登上布耶海勒峰从那里穿过深深的杜布斯峡谷,便是一望无际的法国了。我远远地向西望去,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艾普拉特尼尔先生,我的老师,我的朋友;他信任我,他指望我分担他教学的工作。我的责任要求我留下来。于是,我留了下来,开始这阴郁的沉闷的单调的乡村生活,瑞士乡村的生活。 您们是否一定要我承认我已经厌烦了巴黎呢?不!巴黎是水,我是鱼。这条可怜的鱼渴望回到它的大鱼缸里去。斯坦布尔愉悦眼睛;美洲愉悅精神;不列颠群岛愉悦感官;而巴黎,最适于生活。我有的朋友恐惧巴黎,恐惧所有大城市。但巴黎不是大城市,巴黎是绿洲。它新鲜柔软、热情有力、广袤富饶;它是如此亲切, 就像小雏鸡在四月的天气里跳出来歌唱的一块林间空地。 而在我们这里,在拉绍德封,倘若我们的祖先没有发明这项苦役,那么我们将以何为生呢?果园里的果子和杉树上的松球吗?被大山锁住的视野之中,除了稀疏的草垫和下摆呈锯齿状的古板的长裙,什么也看不到。是的,还有工厂和笔直的道路;人们白天在那里消磨时光,晚上又早早躲进他们美洲式的房屋里。
哈德良别墅,卡拉卡拉大浴场,君士坦丁巴西利卡,还有庞贝古城!没什么好说的,这些都是必去的。那么你要问我了,是否去了希腊咖啡馆?很不幸,没有。我错过了希腊咖啡馆,我没找到。我也没有去参观众多的绘画博物馆。多么丑陋的画作!灰的,黑的,毫无美感可言;原始先民们,他们还不了解技巧,不了解尺度,不了解色彩。 旧宫,怎样一座蛮族的破房子呀! 佛罗伦萨市政广场真是倒胃口,让我觉得马哈茂德”的帕琦咖啡都索然无味。乔托钟楼却还不错,到15米高的位置都还算成功的设计。圣洗礼堂,我喜欢。至于圣母百花大教堂,它的穹顶对于佛罗伦萨这样一个城 镇来说是足够完美了。是的,于我,佛罗伦萨是个城镇;罗马则是一座城 市。圣彼得大教堂便是这座城市的冠冕。罗马是一座没有外形没有灵魂的城市。不及斯坦布尔,不及雅典!但罗马有古老的罗马风格的砖石建筑; 而且,天啊,岁月已剥去它所有大理石的饰面。于是,便有了雄浑壮阔独一无二的罗马,一座建筑的博物馆。 你当初在庞贝古城的中央广场上待了多久?是不是同我一样逗留了整整五天呢?究竟是什么吸引了我们呢? 美第奇家族的圣洛伦佐教堂倒是令我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