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与爱欲

爱欲中包含了建筑矛盾性的根源。

一个极度自然的本能世界,一个极度非自然的文化世界,它们也许是同一事物在不同空间的不同呈现。这本古怪的书是一道难解的题。我们难作结论的是:它是建筑理论本身,或建筑本身,具有某种未分化的性本能的一个例证,还是性本身是一件具有建设性的工作的一个隐喻:或者,作为文化活动的建筑与自然活动的性,在一个更为特殊的空间里可以混杂起来,产生一种对人的顽固的本体渴望和统一渴望具有真正破坏力的化合作用。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阿尔伯蒂们在《建筑十书》和《波里菲利,梦中爱的纷争》之间建立起一个神秘的联系。这个神秘的联系像一股潜流流淌不绝,它在某些建筑实践者的工作中以种种不同的形式出现:在皮拉内西的铜版画中,在勒杜的未实现的方案中,在柯布西耶的素描中,在阿基佐姆小组和超级工作室合办的杂志中,在伊顿和李布斯金的教学课程中,在库哈斯的《小,中,大,加大》和海杜克的《恋爱中的建筑》、《白锱翅膀,黄金角,石头面罩》等著作中,众多的爱欲和死亡的图景纠缠在一起。他们用自我消解的方式创造着一种享乐的建筑学,这是与发端于启蒙思想的“残酷建筑学”相对立的。

胡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