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尔克先生,
您好,您的信件躺在我的列表里很久了,但我并没有把他们遗忘。我一直没有去读,算是逃避,因为你讨论的一切都太过沉重,而一切又是你所说的那样,在一个语言从未到达过的空间。最近,我的眼睛做了手术,不能频繁用眼,便借由他人的朗读听毕了你的所有来信。你所说的并不能解决我面临的很多问题,但我依然要感谢你,感谢你把我带到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你说困惑的时候向内看,问自己,让别人的喧嚣远远地从身旁走过,我依然困惑,因为在深夜里最寂静的时刻,我问不出自己的答案。即使问出了答案,自己又是可信的吗?如何又能知道自己不是在骗自己。你说用最原始的方式去观察,去体验,去爱,去表达,那么,又该如何去发觉自己最原始的渴求。比起这点,我更担心的是,我要如何去保护它,那脆弱、柔软、原始的内里。
我感受过梦的丰富与动人,也不断在童年的回忆里挖掘宝藏。我认同你所说的,创作者必须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在自己与自然的连接里得到一切。是的,创作者没有贫乏,也不存在贫瘠不关痛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