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护 Maintenance

为何我们会一直把这种环境的侵蚀视为麻烦,因为我们期待着建筑能够永保其没有住人之前的那种状态。现代建筑中的白色建筑都可以被视为是一种错误抵抗,所谓抵抗,就是抗拒自然把人类从自然那里夺来的东西再夺回去的过程。 然而,对环境侵蚀的接纳,则挑战了认为建筑被基地吸纳是件坏事的假设。因为这个假设认定了所有的变形都是破坏,所有的痕迹都是污迹。但是这种挑战并不意味着我们可以消除这二者之间的冲突或纷争,也不是主张把白墙都换成砖石或是粗野一点、肮脏一点的表面。事实上,我们既不可能也不应该消除人造物和自然之间的冲突。正是这种冲突的痕迹才让建筑或是一个花园的表面具有了一种可读的编年史,一种有关建筑或花园使用过程和这些过程所维系的生命的叙事。冲突并不意味着只有靠二者的完美混合才能被解决,相反,这种冲突标志着景观和建筑在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显示着既存地形上面另有缄默的或是隐秘的一致性。这种过程不是被动的而是创造性的过程,不是靠附和现有条件而是靠放大现有条件来完成的。 …… 如果我们把设计中的刻画只当成自由事务,把自然或是地形本身的不断更新看成是一种必然事物的话,这样的极端对立就永远都会让人寸步难行。为了在自然当中同时看到刻画和更新,我们必须记得并且接受这样的事实,就是在自然世界中,事物既是“图形”,也是“图底”。 那么,我们是否可能也在地景和建筑之间发现类似的张力,在地景和建筑身上那些显而易见和隐而难见、在突显和模糊、在明确限定和不明确限定的要素之间发现类似的张力呢?如果这样去处理意识中的空间类型问题,努伊特拉的项目是很有用的实例,因为在努伊特拉的建筑中,我们总可以找到各种类型的房间,从那些极具清晰和严格边界的房间,到只有暧昧和边界不那么严格的房间。同样的话还可以用来形容地景中不同类型的场景,室内空间的定位和品质正是由此而来。在努伊特拉建筑的物质实体身上,也同样存在着清晰限定和不那么清晰限定的要素之间的张力,一种既难硬性定义也难精确量度的质性存在(a qualitative presence)。而此类物质属性却有益于一处场景的感觉,有益于场景的性格或是情绪。它们就像那些可以用常规意义词汇进行明确限定或刻画的存在要素那样,同样有力或是同样流畅。 戴维·莱瑟巴罗 David...

光滑 Smooth / 粗糙 Rough

据说,当年勒·柯布西耶曾抱怨他在柏林设计的集合住宅公寓楼的混凝土表面做得太过光滑,不自然,对此,他嘲笑说,一定是施工的人用舌头把墙面舔光滑的。这样的光滑表面之所以不对,有两个原因:首先是缺乏了一定的糙度,勒·柯布西耶像约翰·拉斯金那样,觉得一定的糙度是不做作的手工工艺的体现;其次,光滑的混凝土表面是在模仿原本属于其他手段(尤其是工业化手段)生产出来的材料效果,阿道夫·路斯在他的《覆层法则》一文中也曾因为这个原因将之称为欺骗。 戴维·莱瑟巴罗 David Leatherbarrow 你们可曾见过开花的樱桃树,开花的苹果树?黑褐色的树皮都是粗糙的,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可娇艳的花朵却像一位美丽的姑娘的面颊。两者‘共同游戏’,树皮和花朵…… 勒·柯布西耶 Le Corbusi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