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库库里先生在地上捡起一个果子，在石头墙上砸开，递了过来。他把手放到嘴边，示意是可以吃的。果子壳硬得像贝壳，果肉闻起来香甜。我尝了一口，酸涩。比起味道，我更喜欢它的气味。
后来才知道，那个果子叫木苹果，在斯里兰卡被视作神圣的果实。迦牟尼佛成道后第一次住锡的地方，就长有木苹果树，因此斯里兰卡的寺院至今把木苹果树当作“护寺树”之一，叶片用于供佛。
库库里先生是卢哈纳大学的保安，负责学校的导览。我们形成了一种默契，每到一个地方，他总是在几米之外的转角处等待，跟上他之后，他才会往前走。若停留时间长，库库里先生会掏出手机，刷一会短视频。
卢哈纳大学把巨大的山海景观纳入了一个个台地中，但在靠近山坡的屋檐下，你伸手就能摸到檐口。这种反差感，库库里先生也有，他身材魁梧，却像个不善言辞的男孩。
我未曾知道过他的名字。库库里，是我记忆中他说的果子名字。当然，他当时说的也可能是贝贝里，或者贝拉之类的。这不重要。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空的符号。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用一个特定的名字，指代任何事物。
02
09
美瑞沙观鲸的魅力，就在于不保证。关于这片土地的记忆，就像蓝鲸，出场随机，踪迹克制。
有一天，这一切都会被忘掉，重新变回石头。
如果我忘记了，请不要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