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的元素︱库哈斯

Elements of Architecture︱Rem Koolhaas

雷姆·库哈斯邀请了哈佛大学设计研究生院和多位建筑师及学者为楼板、天花、天台、立面、门、窗等15项建筑元素各做一份研究,并建立起一套独立于国家及地域界限之外的历史。

“我们要将建筑的基本元素呈现出新貌,看看能否在建筑中发现新的东西。”

库哈斯淡化了建筑师和建筑的联系

建筑元素︱建筑要素

建筑元素指的是建筑物的基础部分,是所有建筑师随时随地都会用到的部分:如地板、墙壁、天花板、屋顶、门窗、建筑立面、阳台、走廊、壁炉、厕所、楼梯、手扶梯、电梯、坡道等等。

建筑是一种稳固坚定与变换灵动的奇妙结合。正如近期科学界证实的一样,人类都携带“内在”的尼安德特人基因,同样,建筑元素也包含来自远古时代的原始DNA 序列。很多建筑元素在过去的3000-5000年内几乎没有变化,还有一些则是最近才出现的(但是在建筑业很少有全新的元素出现,大多数都是在原有基础上的再创造)。每一种元素都根据不同的发展周期与经济发展而独立变化,变化的原因也不尽相同,最终使每一个建筑都成为古代与现代的结合,正统标准与标新立异的结合,机械平滑与复杂拼接的结合,其复杂性或许只有在显微镜下通过观察其组成部分才能完整的反映出来。

早前的比耶纳勒人将建筑物看做一个整体,并试图将建筑物展现为一个外界环境与政治社会相结合的“完整”画面。而现在,通过关注细节或片段来系统地进行微观的分解展现。我们揭示的不是建筑物单一的、不变的历史,我们揭示的是这些古代建筑元素的多种历史、起源、交流变化,各个元素间的相似点和差异以及它们是如何通过技术进步、社会需求和新型数码科技时代演化到现在的状态的。

建筑元素的简短历史

——从人类发现火源开始,原始居住方式便出现了,并逐渐形成了几种建筑元素,这些建筑元素有些是天然存在的,有些则是他们自己创造的。

——从公元前5000至3000年开始,人们将各种建筑元素放到一起,开始用来表达自己的某种价值观,“建筑”这一新型艺术形式便开始出现了。这种艺术形式主要是运用新颖的、经过设计的方式将这些元素结合在一起,而且这些方式都是原创的、美观的、实用的。

——在古代,这种艺术形式发展到了空前绝后的高度,创造城市以及居民建筑群,这些建筑的角色及其象征意义是坦率、引人注目及不容怀疑的。

——社会在经过了一段被野蛮人(及其后代)控制的阶段之后,文艺复兴出现了,并且规范了这一切,为每一位创造者都增添了以人为本的因素。所有的元素都被改变、修改和再发明。建筑师们是共享系统的一部分,但同时也希望对规则提出挑战。原创成为了一种野心。

——启蒙运动期间,建筑重在理性与革命性。功能性成为了新的亮点。通过增加技术、时间以及制度等维度,许多建筑元素都得到了“改善”。新的建筑方法给了人们新的启发点,而这又会反过来影响每种元素。

——钢筋混凝土以及电梯的出现使建筑的发展历史突然中断,并且开始了第二期的现代化进程,这种现代化剥夺了任何象征性和稳固性的特点。建筑物的新阶段对所有建筑元素都有巨大的影响,它使一些元素陷入灭绝的边缘,如壁炉;而另外一些则过度夸大了其重要性,如机场安检门。

——现在在这一尚未探索和尚未完成的章节上,嫁接了一个数码时代,它为满足我们为安全和舒适的苛刻需求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掌控水平,虽然我们还没有开始面对其潜在的、不断扩大的黑暗面。

地板 /FLOOR

作为曾经划分室内空间利用方法的“游戏规则”,20世纪的地板倾向于成为一个纯粹的笛卡尔式平面:理性、简朴、不讨喜、平整如一、默默无闻。同时,由于人们忽视了地板在纲领性、象征性和触觉感上的发展潜力,建筑面积成了建筑空间最重要的经济隐喻:称之为平方米,但是在房地产术语中,平方米是贯穿整个空间的一个三维单位。实际上,地板本身就是一块厚板,而有时“夹层地板”也会跟顶棚一样,藏着神秘莫测的轶事。

楼梯/STAIR

“房子里边楼梯越少的话,所占据的空间就越少,看起来就会更加方便”。

十五世纪的建筑理论家利昂·巴蒂斯塔·阿尔贝蒂(Leon Battista Alberti)

这已经证实成为当代条件下的预言。楼梯是危险的——安全的需要限制了建筑师的发挥——并且很可能会造成威胁。楼梯之所以依然存在,是为了能够拥有一个撤退出口,尽管楼梯可能会对建筑物的稳定性起相反的作用。

楼梯作为攀爬高楼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其在物理和建筑领域都有着辉煌的历史。

“尽管楼梯从未得到应有的重视,但它是建筑的女王”。

弗里德里奇·米尔克(Friedrich Mielke 1921年生)

六十年来,米尔克一直在测量研究全欧洲的楼梯,出版了28本楼梯方面的书籍,并且创立了Scalogoy(楼梯研究)。米尔克已经建立起一套有关于楼梯、模型、栏杆、图纸、书籍和文献资料的完整档案——这些都提高了中央场馆(Central Pavilion)的完整性。双年展上,一部关于米尔克的新纪录片以传记的形式展示了他为楼梯研究做出的贡献,以及他对这正式的高贵元素所倾注的心血。

在欧洲,我们已经适应了18到20厘米高度的步级。对古罗马人而言,25到30厘米高的步级是很正常的。而当时玛雅金字塔的步级高度达到了40到50厘米。从这些理论中的关系来看,对阶梯高度的测量深深地影响了文化。不仅对人类整体而言是如此,对人类内部的社会等级也是如此,正是因为阶梯,这一切都显而易见。

和楼梯学一样,一个人仅仅通过对一级阶梯的测量和独特性观察,就可以得出关于制造者、使用者以及所有其他关于楼梯创造的结论。楼梯研究对建筑师、客户、制造者以及使用者、艺术家和艺术史学家、心理学家和生理学家、人类学家和医生、教师和学生都会有好处。

自动扶梯 /ESCALATOR

十九世纪的工业创新的热潮和科幻小说中自动扶梯应运而生,之后在大型的展览会和世纪之交的康尼岛自动扶梯首次获得关注。可以毫不费力的上楼成为购物者的普遍要求。通过授权给商场,同时从城镇过渡到大都市,将公众运输的巨大空间编织在一起,自动扶梯的平稳移动使其从工业用途过渡到资本社会的消费者。

在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标准自动扶梯用户的详细剖面图主宰着空间,可以显示出这台庞大机器在建筑内占据的空间大小。自动扶梯的安装也呈现了自动扶梯的历史掠影及它可能的未来:从最初1900年首次亮相法国巴黎展览会的移动人行道到20世纪40年代在莫斯科地铁站宣传的自动扶梯的尊贵地位,再到自动扶梯的阶梯材料从木制进化到钢铁制地的实物模型的演变,直到现在在香港实施的一个新的地铁自动扶梯系统的游戏模拟实验。还有一条在公路上铺设的,即唯一有迹可循的螺旋式自动扶梯,该扶梯于1902年安装在伦敦地铁的霍洛威路上。

阳台 /BALCONY

入侵者,教化者,“假的开胃菜”(迪昆赛),这些都曾是阳台的别称,但它也是现代建筑中出类拔萃的部分。在建筑论述和实践中,阳台总是享有独特的地位;而在建筑革新和表现中,阳台不但是黄金地段,而且还是一个负荷沉重的建筑构件——因为它要斡旋在公共场所和私人领域之间。在展厅参观的人员不仅能感受到现代主义阳台所散发出的透明感,还能体会到本土化阳台经过长期发展而沉淀下的特色。另外,这里讲述一下关于阳台的3则趣事:

  1. 政治讲台。从宏观政治上来说,讲台是重大政治宣讲和政治行动的舞台,而从微观政治上来说,讲台又是处理日常资金流动或居民繁琐抗议之地——这在世界各地都是如此。在同一座城市里,也会上演日常的,却依旧和政治相关的活动,而这些活动却能和那些讲台盛况融为一体。
  2. 里程碑。阳台曾在建筑文化的发展中留下几大转折点:奥斯曼阳台,曾在19世纪的法国营造出一种具备中产阶级情调的公共领域,但如今,其全尺寸模型却不得不与一个位于德绍包豪斯的自身现代版本和费尔南多·普永所设计的一种阿尔及利亚阳台同台争锋。在这场较量中,对于公共领域的定义与本土主义和现代主义的观点不谋而合。
  3. 限制。阳台是不堪重负,因为它肩负着调节内部与外部、个人与整体、以及私人和公共领域之间关系的重任。阳台作为一个已臻成熟、处于临界状态的建筑元素,有着自己的形式意义、文化负载、以及由经验而产生的复杂性。

壁炉 /FIREPLACE

作为建筑的众多元素之一,壁炉和建筑学状况的起源做过角逐,它曾经有着普罗米修斯般的生机,然而作为一种分离的物体,它的建筑学地位几乎已经消失殆尽,我们却还未注意到它的不复存在。

以前的壁炉有着这些作用:取暖、烹调、照明、舆论和文化交流的聚集地和焦点,它已经和许多装置分开,却又像触须一样伸展,分布在各种各样的建筑系统中。壁炉可能会作为建筑学中的第一个元素而绝迹,这是必然的。

壁炉装置的演变分为三步,首先是壁炉的产生(在南欧被挖掘发现的真实壁炉,距今228 000年,是至今最古老的壁炉),随后壁炉演变为一种出现在贵族家庭的珍贵的装饰品(皮拉内西大师空想的壁炉之一被3D打印完成),然后是 “局部取暖”——一个由麻省理工学院SENSEable 城市历史实验室在做的项目,建议人们不必去寻找热源,也不必去努力保持整个空间的温度,而是把热源程序化到每个人……

通过传感器来探测他们的运动行踪,然后用一系列的红外线激光将热源压缩进运动着的气泡中,进而传递给受益人,忽略其余的空间,受益人就会感到暖和,身上的热源也不会散发到其他没有热源的地方……

局部取暖。空闲的办公室、住宅以及部分被使用的楼宇在取暖过程中能源的浪费量,令人惊愕。局部取暖通过把人们在场与否和温度高低进行同步控制,来彻底地说明这种不对称性。一些人响应并赞成由红外线加热元素进行指导加热,通过复杂的动态跟踪、为每一个居住者创建一个精确的、个人的、个性化的温度。个人的热“云”通过空间跟踪将热传递给人,在确保舒适的同时以量化的形式提高能源的总体利用效率。

从洞穴到火坑供暖、从维多利亚时期的管道取暖到集中采暖以及市郊的恒温控制装置,人类在温度控制方面越来越先进。

火炉已不再被当作一种社会粘合剂。将空间和时间中的共性强制性地束缚在一起的这种古老的社会架构已不再符合。那么用什么来取代它呢,威廉姆·杰·米切尔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局部加热的这种新范式将会像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快速出现,以便人们进行温度共享。壁炉时代将彻底倒转:不再是人去寻找火,而是火来寻找人。

恒温器。鸟巢式学习型恒温器,作为互联网模式的第一个装置,可以记录使用模式,从智能手机中接收远程指令,使用运动传感器探测用户是否在家等等。从这个数据中,鸟巢式恒温器创建了一个加热程序,在用户不在或者睡眠时自动节约能源,以鼓励用户采用更加有益于可持续发展的加热习惯。它与1953年成立的优秀的霍尼韦尔秀、以及2001年面世的iPod的设计是一样的——该装置由苹果前任设计师托尼法德尔设计,他评论说:“鸟巢式恒温器的运算法则很普通,但是运算法则的输出被高度个性化,是基于家庭习惯、天气状况、热量、以及加热制冷系统设计而成的。我们对这些都做了研究,并根据产品生命周期中获得的数据点对恒温器进行了修改和调整。”

门 /DOOR

曾经,不管是在物理关系上还是图纸图像上都很繁杂的事物,现在都逐渐开始了去物质化的过程。这种去物质化是在各种即时技术(如金属探测器、读卡器、人体扫描装置)而不是各种实物的帮助下,在各种情景下的逐步过渡。现在,这种转变正在社会中发生:孤立独处曾经是一种很奢侈的想法,而现在我们想要的却是不停歇、流动性、透明性、可达性——而“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在这个过程中起到阻碍作用。

房间门包括来自全球各地不同建筑风格的、具有高度代表性的且构造比为1:1的实体模型门,另外还有来自两种本质上相似的门系统的诸多遗迹:奥地利的高奥斯特维茨(Hochosterwitz)城堡的14扇门,这种门建造于15世纪,每一扇门都有其独有的安保措施(安有尖刺的活板门,可散油烟的窗子……),还有临时机场的安检门,在这里旅客可以戴上多少有点狡黠的、又带有生物识别功能的安保装置性质的防护手套。墙上挂有来自荷兰建筑研究所的绘有珍贵的荷兰式门的历史性建筑图,以及门把手——“来自建筑物的握手”上的小装饰。

厕所 /TOILET

从没有一篇建筑学论文将厕所作为建筑学的初始元素,但而今厕所却是人类和建筑之间最亲密接触的基本交互区。在罗马城曾举办的体面的社交活动中,人们将上厕所逐渐变得私人化,厕所最终被围合在建筑内。在十九世纪,有了冲洗技术,S弯管和近代的卫生管道工程,马桶和浴盆可以合并一起安装在一个单独的房间,结成了排污和清洁的联盟,这在历史上也仅有少数几次安全实现了。马桶的私有化和推广是建筑和城市规划背后伟大的沉默驱动者。

但是在欧美,厕所的全球化和其使用方式此时此刻正处在终结的边缘,因其使用需要大量的水、铺设复杂的管道,使用后会产生大规模的污水和相应的净化系统的模式造成人们无力承担其费用,因此越来越站不住脚。马桶立即成为最私密最具政治色彩的元素了,受政府干预最少,自国王弗朗索瓦1539年颁布巴黎的民众必须负责其“污水”的收集和合理处置的法令开始。

今天,厕所已然成为了这样一种场所,即各种文化交错重叠(为蹲坐设计的周边带栅格的各种坐便器),相互抵触;一些人就此问题大发善心,例如比尔和梅林达·盖茨基金会的“彻底改造厕所”的挑战,然则人们的习惯却根深蒂固,实难撼动……

展览中在呈列厕所的房间内重点摆放了一系列关键历史时期的厕所,从卡拉卡拉的浴室里发现的一个罗马战车模型的马桶到最新型的带有加热、音乐、灯光效果并可通过智能手机发出指令提前除臭的日本马桶,再到现已命名为“Blue Diversion”的离网封闭型新型厕所——其赢得了比尔和梅林达·盖茨基金会“最佳改造厕所”的称号。而在四周的墙上则展示的是开创性的人类工程学研究,从亚历山大·基拉1976年出版并热销了100 000本的名为“盥洗室”的书籍,另外还有两部关于不同上厕所经历的电影即彼得·格里纳韦的短片“26个厕所”(1985年)和威廉·E.琼斯1962年拍摄的短片“男厕诱捕”。

走廊 /CORRIDOR

起初,“走廊”一词指代的是奔跑着传递消息的人,后来指的是跑道或城墙附近的地带。当走廊首次在14世纪的欧洲出现时,它仅仅是指建筑物外侧的独特空间。到后来,它才发展成一种基本建筑元素,用来规划区域,并在现代风格的建筑中达至巅峰。

如今,走廊随处可见,它们是火车、飞机和汽车的穿行通道,也是当今经济得以维系的必经之路。它不再受建筑领域的拘束,而成为了全球通用的空间要素。

走廊的组装将参考世界各地的疏散指示标志,由One Simulations公司设计的5种人员疏散仿真模型(1.罗马的威尼斯广场,约建于1466年;2.费城的东州教养所,建于1821年,竣工于1836年;3.美国五角大楼;4.弗吉尼亚州的阿灵顿郡,建于1941年,落成于1943年;5.勒·柯布西耶的马赛公寓,建于1947年,竣工于1952年)。

戴索公司新开发的一种智能地板Padiglione Centrale,以及由意大利艺术家沃尔特·尼德迈(生于1952年)拍摄的走廊选集。尼德迈所著《Raumfolgen》(1991-ongoing)一书中,有八幅双连画展示了监狱和医院中的功能空间。这种环境下走廊起着媒介的作用,为那些被迫来到此地的人指引路线,亦可作为集合地和交换点。

在19世纪末期,克劳迪娅·柯纳日和汉斯·威尔乐曼采用摄像和照相的方式,重现了雄伟的地下走廊网。该走廊网由威廉·卡文迪许·斯科特·本廷克(1800-1879),波特兰第五公爵,在他自己位于诺丁汉附近的舍伍德森林中的维尔贝克庄园地下建造而成。第五公爵在维尔贝克庄园的功绩可以看成是走廊发展的巅峰之作,是19世纪初期的监狱建造的开拓者,并在该世纪末乡间住宅的建设中得到进一步发展。

坡道 /RAMP

坡道是能将楼层从其互不往来的特性中解放出来的一种实用装置,最初用于给牲畜和马匹的过道,给车辆提供紧急救援。坡道可以满足连贯性生活的长期愿望。参数化的驱动似乎能够表明坡道的合法作用:以一个包罗万象的光滑平面,连接空间的各个节点。在其最大的传播期,坡道受建筑法规严格限制:法规仅允许最平缓倾度的倾斜角,这就无法从建筑上处理坡道,法规规定坡道的用途仅作为一个临时的斜面适用于一般访问。坡道是一块机会跳板,不断被现实所拖垮……

坡道的展示探究了两个关键的相对立的工作,二十世纪的相对立的坡道先驱者:供残疾人出入的坡道的发明者蒂姆·纽金特和建筑“倾斜功能”的大师克罗德·巴朗……

电梯 /ELEVATOR

电梯的历史也是一个将安全阀、牵引力、电力驱动的现代技术相结合而引发的一场建筑和城市的改革。作为摩天楼(然后才有现代都市)的促成者,电梯最初起源于采矿业后来用于剧院的布景。电梯原本可用于戏剧视觉的功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给人们带来穿梭于不同楼层之间的体验,这样的功能自1853年以来就未曾发生过根本的改变。20世纪90年代中期的Otis,作为原始电梯的先驱者,曾尝试实现电梯在水平和垂直的两个平面移动的一种激进派的新模型,这是建筑师们长久以来的梦想,被命名为奥德赛。

在长达两年的试验后,由于市场对此缺乏兴趣,该项目最终被放弃了,而该项目的专利申请资料也已过期现在躺在历史的抽屉里。与埃因霍温科技大学工程部一起研发的,世界上首个能水平移动的一款新的电梯原型将在室内建造和试验。该研究是在Otis过期的专利基础上并使用机器人技术更新,依然是潜在的打破单一的挂在绳索上的箱子的理论,并彻底改变我们在建筑和城市基础设施上的思维模式。在承诺要结束电梯在室内的垂直方向上的垄断地位的基础上的,第二个创新是由Lerch Bates开发的空中轨道系统,即由电机驱动的电梯能环绕整个大楼移动。回顾起源于采矿业中电梯的英姿,电梯在作为解救2010年智利被困矿工的工具其特点依然很突出。

建筑电梯的原理:沿着绳索下降自人类历史上发明电梯以来,电梯上的绳索一直是电梯上的最重要的部件。从对史前的了解和习惯,绳索的方向揭示出人们在电梯的起源上的一个基本常见的误解和语义上的错误:下降实际是在上升。而在所谓的电梯出生地纽约,电梯已可升到四十米的高度,在中欧矿井作业中电梯的下降深度已突破1千米……尽管这些电梯都有一些共同之处,即它们均受到效益递减法则的影响:关键楼层效益比率(即达到层高所需的电梯数与可达楼面面积之比)是按上升高度来计算,而在矿井作业中热量和气候控制则是按下降的深度来考量。

屋顶 /ROOF

也许是因为我们对屋顶的感激,它一直被赋予着地方文化意义。屋顶难以被抹掉的地方主义风格被过分强调(黑森林屋顶、中式屋顶等),和必须坚持它的普遍原理和物理结构来遮风避雨的两种看起来似是而非的理论并存。在二十一世纪,虽然很多元素正在被整齐划一,但是关于屋顶的这种共识还未出现。

“屋顶”展厅展示了一个独特的项目:公元1103年,中国建筑学上的《营造法式》第一次被翻译成英语。这一独特工程凸显出屋顶的特殊性,遵循该著作中的要求人们尝试着使用蓝色泡沫组装了一个标准的中式屋顶。随着这次尝试:在阿姆斯特丹的热带博物馆出现了一批传统印度尼西亚屋顶模式,当今高级的几何屋顶被建造在世界各地……

外立面 /FACADE

在过去的一百年时间里,在众多的建筑元素中,外立面呈现出爆炸式增长的势头。每种元素都有各自的生存环境、文化背景、美与丑、历史记录以及不断变化的进化故事。一些元素突然出现,似乎在一夜之间激增,一些元素则需要花费多年时间发展,其他元素在一段时间内引起人们的极大兴趣,然后被冷落乃至灭绝。

促成这些变化的环境压力因素常常被遗忘,被隐藏在人们对于外立面字面肤浅理解的后面。传统意义上的外立面侧重于风格、构成和表现形式。技术进步、文化上的突发事件、社会秩序、经济循环周期以及政治意识形态在外立面中未被很好体现,常常被肤浅地体现在三维立体的物质中。对于这些过程的理解要求我们把具体化的物质作为理解围护结构的核心建筑学,而不是物质的表面特征。有些过程和发明时间的历史顺序关系不大,和物质技术层面不断变化的生态学、传播、应用、以及环境方面的调整适应有着密切的联系。不能把它们理解为冰封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古器物,它们存在于历史上的建筑物中,包含其它的建筑材料群,这些告知我们要去理解结构技术的演变过程。

外立面装置使得上个世纪被开发的十二个立面群或者个体的真实样品得以凸显。有些是通用的,有些是独特的。这系列空洞的立面和材料一起被呈现,目的是捕捉它们所体现的文化、政治和社会背景。在报纸剪报、电影剧照、广告海报中,英雄和无赖们透露出身上立面群附属物的质地。这些古器物的全尺寸和高分辨率使得人们对于外立面有了较为深入的理解:它是一个包含系列材料生态学的集合。

墙 /WALL

墙的含义就像垂直面的运用一样丰富,但墙至少有两项基本功能:结构支撑以及空间分割。这两项功能均可独立实现,故墙可分为承重墙和隔断墙两类:承重墙就是所谓必不可少的、支撑了房顶的墙;而隔断墙则将住户的活动限制在一定的空间内。前者就好像是跟人们对于庇护所的需要一样稳定;而后者就像我们的社交关系一样是变化的。因为新的社会形态需要划分新的空间,所以从历史经验来看,世界建筑的规划史将演变为文明的变化史。多家住户挤在没有任何隔断的房间内(也许围着壁炉),被更复杂的隔断式结构所取代。随着人类文明程度的提高及对个人隐私的重视,需要对新卧室进行再分割;新的家庭结构甚至还需要划分出育儿房。随着技术的进步,不论这面墙是临时的还是比较容易损坏的,它与各种各样的电线、管道的结合也变得越来越常见,甚至还具有绝缘和隔音功能。正如从外观上来讲,墙变得越来越简单、越来越单薄,甚至是越来越透明。

墙总是由某种材料砌成的。通过展示一些或坚固或脆弱的墙体,包括位于荷兰修斯·海德库珀(Huis Huydecoper)的一堵17世纪的石墙、一堵位于中央场馆(Central Pavilion)的砖墙、一面俄罗斯圆顶屋网格墙和一面可伸缩的防火墙,砌墙旨在揭露其各部分隐含的复杂性——也就是我们基本上看不到的那部分。

砌墙的过程也体现了中央场馆本身的历史,褪去石膏板,露出里面的坚硬原砖,在地板上就可以看到19世纪以来隔断墙在房间里移动的痕迹。